接受 <<

张佳乐攥得他骨节发白，像是在溺亡前的一尾海鱼重新回到了腥咸的深水里，声音沙哑：“张佳乐。”

“孙哲平。”他用力把张佳乐往身前一带，架着张佳乐的胳膊，一步一顿地向着仍未知的远方走去。

 

拒绝 <<

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抱歉被绝望堵在了喉咙里。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的感染人群将他们包围在这条狭小的暗巷，张佳乐展开手掌，想留住久违的日光。

熟悉的触感将他的指尖所包裹，恍惚间闪现的零碎片段。

“哎看乐哥给你打个一百环演示一下。”

“错了错了得这样……嗯，对。”

“那行呗，你丫要是比哥回来得晚，一周夜宵都记你账上。”

“回见啊回见。”

“过桥米线...鸡丝凉面...滇池麻鸭...嘉华鲜花饼……”张佳乐无意识的呢喃着，断断续续的传进孙哲平的耳里。

“好。”孙哲平应了他一声。

被扛在肩上的张佳乐骤然睁大了眼睛，挣扎了两下未果。孙哲平一手箍紧了他的腰，一手凌空击飞了一只丧尸，没有再说话。

“我们认识是不是？！”张佳乐挣扎幅度过大，脚踝传来了难以想象的痛楚，他低低地抽了一口气，攥紧了孙哲平的衣角。

“你他妈倒是说啊！“张佳乐吼在他的耳边，攥紧衣角的手突然松开了。他看到推倒了眼前斑驳废墙的另一批感染人群。他们已经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无路可退。

一步又一步缩小的包围圈，丧尸张着血盆大口，迎接即将到来的饕餮盛宴。孙哲平沉默地将张佳乐放下，挡在他身前，如宿命般拼尽全力去守护。

张佳乐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抱住了蹙着眉的他。

相拥的温度心安得令人落泪。张佳乐笑着捶了下孙哲平的右肩，摔碎了M1911A1的弹夹。像是全世界都被暂停，寂静得只能听到弹夹摔在地上发出的裂开声。

“回见啊，大孙。”他食指微曲，缓缓扣下枪内侧深红的按钮。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灰飞烟灭。

 

END1【Ashes to ashes】达成 <<

接受 <<

【安全的场所应该是？】<<  ①.6区    ②.3区    ③.14区

 

6区 <<

 

张佳乐半信半疑地系上安全带，切身体会到了孙哲平事先说得意味深长的那句“注意安全”的含义。张佳乐还记得瞅了一眼伤脚思考敲晕孙哲平跳车生还的可能性是0.000001还是0.0000001。

之后的具体过程张佳乐拒绝回忆。不过孙哲平刚搀着他下车，他就吐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向圣母玛利亚保证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坐上孙哲平的车。

B大是6区指定的避难所。收到消息蜂拥而来的人们被有秩序地安排在各处。张佳乐在医务室简单处理好脚伤后换了身衣服，被来支援的学生会主席楚云秀分配了个去第三食堂审计备粮的闲职，她还颇有几分深意的望了孙哲平一眼，微笑着从制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樱花色的头绳。

张佳乐眼神无比哀怨地任她把自己的小尾巴扎起来，金鸡独立似的蹦跶了两下，很是任性地拉着孙哲平逃上了用作运输的观光车。

“诶主席你等等我们得去礼堂准备演讲材料……”张佳乐朝着跟在楚云秀后头的李华挥了挥手，今天的秘书处长心也是很累。

孙哲平坐在蔬菜堆里，边剥毛豆边听前座的张佳乐和司机大叔从天南唠嗑到地北。抽出手纸“啪叽”一声，按死了一条毛豆壳里爬出来的青虫。

 

第三食堂。

其实张佳乐对于第三食堂的了解不怎么深，在校四年里最少去的恐怕就是这里。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毅力花半小时从东北角的化学院跑到西南角只为吃顿饭，更别说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的张佳乐。

所以张佳乐在绕过走仿民国小洋房风格的餐厅看到隔开的仓库时心里犹如万匹生龙活虎的羊驼奔腾呼啸而过。

“楚云秀在逗我？！”身处数十里之外的楚云秀主席很应景地打了个喷嚏，李华秘书处长赶紧贴心地把手里的外套给她披上。

张佳乐这下是真的手足无措了。眼前足足半个操场大小的仓库里食材可谓琳琅满目一应俱全，冰柜里整整齐齐的肉类甚至用中英文打上了原产地和保质期。

可是你告诉我这要怎么审计。

张佳乐同学在遇到人生中的难题时向来都只有一个选项，跑。

然后被逮住。

“前辈……？”抱着一沓A4纸握着钢笔的邹远一脸懵懂地看着刚走出门口两步僵直住了的张佳乐。

张佳乐真的是极其极其极其不情愿地回过头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啊你好你好。”

邹远在游乐园被主席一串夺命call喊回校，后知后觉的知道了病毒扩散的消息。原本还挺担心仍处3区的张佳乐的安危弄得大半天都心神不宁的，中午收到楚云秀简讯时才松了口气。

他挺开心地把手里的一半纸递给张佳乐道：“原本以为前辈要下午才能过来呢，刚去复印室拿了一部分表格过来。”

张佳乐看了一眼表格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表示头好疼。

“大致就是审计一下能储存下来一个月的食材和需要尽快处理的食材。”邹远一本正经地介绍完注意事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辈只要对着表格填写就好了。”

“好好好。”张佳乐满口答应，随即把表格一股脑交给了身边看起来很懂英语的孙哲平，作为一个四级考了十五次才过的人，张佳乐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恨透了英格兰这个国家，深深地。

孙哲平接过表格一挑眉：“我不会。”

张佳乐面如死灰地看着他。

孙哲平沉默片刻，拿出手机打开了英汉字典APP。

邹远一边在前头介绍格式食材的保鲜手段，一边手里记得飞快。张佳乐跟在后面狂飙手速查单词，孙哲平一个单词一个单词抄得很辛苦。

仓库门突然就被踹开了。

张佳乐看着这个手里拿着剑，似乎满身是红色颜料的人目光停顿了半秒，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耳朵。

“乐啊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差点就一不留神交代在7区了，你是不知道7区的路都快堵成十一国庆的万里长城了！里外乌泱泱一大片全是人！”

张佳乐感受到来自话唠BOSS黄少天的视觉+音效+肉体的三重攻击。HP瞬间清零，享年21level。

刚换衣服没多久的张佳乐又被蹭上鲜艳的一身红，孙哲平云淡风轻地肯定了他现在的形象，多留意了两眼黄少天手里的剑。

“你怎么个情况。”张佳乐糊了一手身上的黏液，替黄少天的杂毛定了个新造型，无比真诚地诠释了怒发冲冠这个词。黄少天当然不甘示弱，立即拨拉起张佳乐的发梢，微笑狰狞地互相揪头发。

两只满江红。

“我找你找你找你找你找你找不到你——”黄少天一激动把黏液呼进张佳乐领口里了，“然后我就回校继续找你，找来找去被话剧社抓去客串了个剧，叫什么《杀死番茄》？”

“你演杀番茄的？”张佳乐想去洗澡。

“我演番茄。”黄少天也想洗澡。

张佳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番茄汁里透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必须承认，话剧社道具还是做得很严谨的。

邹远从肉柜走到鱼柜时才发现张佳乐和孙哲平不见了，他匆忙回去找，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在拐角处，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哎我说，张佳乐你陪我回趟宿舍拿点东西呗。”

 

<<  ①.“不行我得做审计，否则楚云秀铁定掐死我。”  ②.“那开溜？”

 

 

3区 <<

公园两千零四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十二时二十六分。

张佳乐穿着孙哲平的睡衣，一只脚被包的像个粽子，另一只拖着孙哲平的家居鞋，他放下游戏手柄把袖子又往上卷了两卷。腿边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袋，甚至有一桶巧克力香草双拼的冰淇淋。张佳乐目不斜视地盯着显示屏，买了两个炮仗一片四叶草。

孙哲平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一边拿杯子一边摘围裙，一口凉白开就呛在了喉咙里。楼下客厅里的张佳乐叼着勺子，正以65°一点点向下弯曲的姿势专注地挖一块体积不小的黄金，整个人快黏在了毛毯上，像某种软体动物。

张佳乐在倒数几秒成功收勾，听到过关的提示音索性摊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抽痛到伤脚，疼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

孙哲平有养了只大型宠物的错觉。

张佳乐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正好撞上楼上眼神复杂的孙哲平，有点小心虚。孙哲平转身准备餐具去了，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熟悉得跟上辈子就认识一样，张佳乐挪回沙发里，抱着个靠枕努力的回想了一会儿关于孙哲平的点滴。

一无所获。

楼上飘来浓郁的香气，张佳乐果断觉得还是吃饭比较重要，欢脱的拄着拐杖进了没几步远的电梯。午饭是煎三文鱼扒配土豆泥，还有一道奶油西兰花浓汤。餐后甜点椰汁西米布丁更是深得甜食狂热爱好者张佳乐的心，好感度蹭蹭就上升了五个点。孙哲平很自然地把自己那盘推给了张佳乐。

张佳乐嚼了一半后疑惑的抬起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孙哲平一脸平静答得格外顺畅：“不，我不认识你。”

 

吃饱喝足的大型宠物张佳乐在孙哲平的五斗柜里翻腾来翻腾去翻出一个万能充，接上电源。重新亮起的显示屏提示有一条新消息，陌生号码。

“立刻离开这里。”

六个字，简短清晰的命令式语气，又是张新杰。

张佳乐回拨过去却是无人接听。刷新后坐标显示的是……电视塔？！张佳乐唇抿成一条直线，抬眼看到孙哲平已经收拾完餐桌上的残渣，汽车钥匙在手里转了一圈。

 

孙哲平开起车来，怎么说，张佳乐觉得他像是用看电影的表情在现场版速度与激情。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这是张佳乐在副驾驶快把脑门撞青才得出来的结论。

辗转一轮又回到这个地方。

张佳乐都快要有阴影了。旋转门旁边还是放着孙翔的大幅海报，而且比早上增长了好多倍。往里面瞄一眼，张佳乐甚至有下一秒孙翔就会从电梯里蹦出来的即视感。

这种念头真是太可怕了。定了定神，张佳乐和孙哲平一起进了电视塔。

坐标一点一点靠近，手机显示还剩200米左右。张佳乐绕着大厅着了魔似得前后左右摇了摇，确定得上楼。

正式电梯已经通上了电。张佳乐刚按下电梯按钮，就听到楼上一声巨响。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孙翔嘶吼着一马当先，把张佳乐和孙哲平甩在了身后。张佳乐觉着他现在留下悔恨的泪都是当初要回电视塔脑子里进过的水。

这种只会出现在春秋校季运动会上的狂奔情节显然不符合丧尸围城的设定。把镜头往他们身后五十米推一推，看到目测50+的丧尸时，画风就回来了。

前情回顾大概就是著名新生代歌星孙翔以惊人的体力从十五层跑到了底层，而他的工作人员和后勤组追着他跑了出来，牵连到了无辜群众两名。

现在的电视塔是座死塔，除孙翔外的所有人员均被感染，无一幸免。

他们在奔跑。

一行人浩浩荡荡冲进了离电视塔不远的动物园里。作为最早疏散的区域之一，今天的动物园连个鬼影都没有。张佳乐摸着腰侧的M1911和从孙哲平那儿顺来的格洛克G29，心里还算有点底。末日来临前他总算在幸运E的基础上加了个实用的新技能。

枪械精通。

就像在触碰到枪身的瞬间被强硬地灌输进了它所有的构造。口径、初速、射程、容弹量，一切都过于直白地剖析在他面前，数据精准得令人恐慌。

 

孙哲平是真没料到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他盘算了一下手里这把M92F剩余的子弹，全灭丧尸群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张佳乐趁着空当压低嗓音对孙哲平道：“后面那群看上去都冲着前面那货去的，不然我们找个地儿躲躲？”

“你不觉得他们盯着的是你么？”

张佳乐一脸莫名其妙：“不可能，我不就一过路的吗？”

“那试试。”孙哲平当机立断地撕下了张佳乐的半只袖管，用力甩进了锦鲤池里。丧尸群惊悚而整齐地一转头，甚至有两只已经扑了下去。

“卧槽？！”张佳乐在心里骂了句娘，敢情这群玩意儿真是来追他的？孙哲平确认了猜测后心境平和得能称上诡异，他在那条巷子里见到张佳乐时就觉得这人不太一样。孙哲平不是什么感性的人，但处理这件事时他恍惚了。

理智告诉他送死和救人的概率不相上下，可他还是救下了张佳乐。他就该去救他，这个念头在脑子里怎么也盘旋不去，非要说的话，这更像是融在血脉里的本能。

义无反顾。

 

再好的体能也架不住连续长跑，何况张佳乐身上还带着伤。两人在一个拐角处闪进了松树林。松树浓重的气味熏得张佳乐几次三番想打喷嚏，他泪流满面地捂住口鼻尽量不发出响动。

远远地可以看见林中有间小屋，张佳乐和孙哲平警惕地往前走，听到了屋中奇怪的争执。张佳乐觉得其中有个声音很耳熟。

“现在来谈这种条件是不是晚了点啊？老林。”声音拉高了一阵，又降了下来，“这么久不见，不光是思维方式，你连视力都退化了么。”

“平光的。”另一道声音沉稳地说，“不管你配不配合，我们都必须找到他。”

“你！”

张佳乐踩断了一节树枝，屋内的对话戛然而止。

 

<< ①.推门而入  ②.离开

 

 

14区 <<

 

张佳乐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他独自走在陡峭的悬崖边闲庭漫步，脚下的砂石滚落入深不见底的云渊。身后月升日落，浓重的夜色席卷而来，带着风中黏稠的腥甜味，张佳乐似一个盲人般向前摸索着，无边无际的黑，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你想不想出去。”

然后他醒了，一动就滑掉了身上的外套。等视线清晰时，张佳乐勉勉强强认出黑暗中不远处的孙哲平在撬什么东西。甩甩脑袋活动两下麻木的关节，张佳乐捡起睡暖的外套，向孙哲平走去。

记忆停留在回14区的十号线上，适应环境的光线后，张佳乐总算看清周遭的现状，大致可判断为两列地铁错轨相撞的事故。幸好坐的是最后一节，张佳乐暗自庆幸道。车厢内剩余的人也陆续醒来，围着孙哲平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许久才算是撬开了一扇窗，确认安全后一个一个跳出车厢，张佳乐碍着脚伤磨蹭在最后。

孙哲平正准备托着张佳乐下去时，列车莫名地再度运行了起来。孙哲平护住张佳乐，两人一同被提速后的冲力掀了回去。

张佳乐摔得浑身都在疼，孙哲平的胳膊被窗户上毛糙的玻璃渣子拉出一道不浅的伤口来。窗外的宣传画模糊得像是连成一团的白条，可以判断出当前明显超出了地铁的正常时速。尾节车厢被拦腰截断，顺着铁轨不知通向何处。

张佳乐蜷缩在角落里，恐慌蔓延至四肢百骸，指尖轻微地战栗着。他死死地拽着孙哲平的衣袖出了一身冷汗，黑暗里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

困意伴随着穿透血肉的痛楚逐渐侵蚀头脑中的最后一丝清明，他仿佛产生了幻觉，似有似无地听见谁说。

“乐乐，别怕。”

 

可这些应该都不构成一觉醒来自己就盖着鹅绒被躺在帐幔带着蕾丝花边冒着无数粉红色泡泡的公主床上的理由吧？！张佳乐立刻闭上眼，心道肯定是他刚才睁眼的打开方式不对。

“咦，你醒啦？”这是个语速轻快的女孩子的声音，初步判断还是崛江由衣那种甜美系的。

张佳乐把心一横怎么也不打算睁开眼睛了。

然后戴妍琦歪着脑袋看了眉头深锁的张佳乐一眼，动作灵巧地拖了梳妆台下的椅子坐在床边，随手在床头柜前抽出一本睡前读物，开始无比温柔细致地给张佳乐念BL段子。

当肖时钦过来查看张佳乐伤情的时候，看到一脸英勇就义表情的张佳乐，已经无力再解释什么了。

肖时钦好说歹说才从戴妍琦手里拿掉了那本封皮标了R18的《霸道总攻爱上他》，哄她说有新的快递到了，单纯的小戴姑娘欢呼一声跑出了房。

临走前又往回退了几步，冒出个脑袋。

“唔……队长，他还伤着呢，要温·柔·一·点哦。”

躺在床上装死手脚麻木四肢僵硬的张佳乐不知道肖时钦什么脾气。

 

叶修在进门前掐了烟头。他瞥了一眼不知不觉重新睡着的张佳乐，对着肖时钦说道：“人我带走了，他在这里不安全。”

肖时钦不偏不倚正挡在了他面前。

“雷霆的武力还没弱到保不住一个人的地步。”

“他身份特殊。”

“联盟很快会有专员来处理，你不必操这份心。”

叶修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迟迟没有动作。银色外壳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地被按出跳跃着的橙红色火苗。他望向床的那侧，熟睡的张佳乐卸下了所有防备，安静得跟记忆里那个鲜活的身影无法重叠。

僵持着的气氛一触即燃，叶修就被气喘吁吁要进门的一个小伙子给撞了个踉跄。

“队长！呼啸的人又闹上门了！”

楼下像是为了应他这句话般响起了连续的枪声。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肖时钦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叶修，随后波澜不惊地向上楼的队员布置人手。

“程泰回来了么？”叶修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引得那小伙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肖时钦停顿了一个空白，接着继续讲解事宜。呼啸的骚扰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随便扯个垃圾理由都能让这帮流氓来戒卫队大动干戈一番。

2区混乱的风气也实在不敢让人恭维。肖时钦按序做好了准备，深深地看了叶修一眼。他走前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好自为之。”

 

房间里剩下睡得正香的张佳乐和坐在床边看着他发愣的叶修。叶修给他把睡乱的发丝捋到耳后，张佳乐模模糊糊地呢喃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不听劝告的后果就是脚踝上的青肿和满身的擦伤，叶修用脚趾头都知道这不省心的主做了什么。

阴沉的天气伴随着不好的预感，和湿黏黏的手心一样令人感到浑身不快。

他脑中清晰地构建起了B市的立体剖析图。Noah在2区，Ark尚未完成。闪烁的红色光点密密麻麻，Comb已经进入一级戒备。联盟专员？叶修阴影里的半边面孔满是嘲讽，那种家伙连只鞋子都进不了B市。

大致勾勒好逃跑路线，叶修总算叼起了那根握久了微微发烫的烟。能够驱散阴沉天气的奥萝尔还在沉睡，他缓缓抚上张佳乐的面颊。

用力地往外揪了一把。

 

“叶修我日你大爷——！！！”整座楼都听到了张佳乐的豪言壮语。

张佳乐从被揪醒，在床上滚下去时就没给叶修好脸色看，他活动着筋骨，随时想着暴起殴打叶修一顿。

“我这是为你好。你都给抓进狼窝了，哥再怎么说也得看着多年交情的份上救救你是不是？”

“谁要你救了叶不要脸！”

“那我走了。”

叶修话音刚落就真抬脚要往外走，张佳乐愣了一下，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走你妹！”

 

<< ①.跟他走  ②.留在原地

TBC.

_(:зゝ∠)_新年第三弹！刚赶出来还热乎的！

EOT是亲儿子，还在重置中，食用愉快。

选了拒绝的姑娘们恭喜第一个Dead End收集完毕【顶锅盖跑。

新年快乐哟~